隨之而來，面對的是驚訝的噩耗…在我回到家的同時間，小姨丈的弟弟出了車禍…當場喪命。難以置信的事實…無法在腦子裡思考任何可以回答的隻字片語。對他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好多年前，在我還沒去台灣之前…高瘦的身形，配上一幅憨厚的眼鏡。最讓我無法想像的是他的太太及年紀尚小的4個女兒及唯一的兒子…才滿一歲的兒子…我不知道，未來對他們而言會是如何的結果…
才半年不見的阿嬤，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樣子…枯瘦的身材、虛弱的身體。分不清白天黑夜，日夜顛倒的過著日子。吃不下也喝不下任何東西，唯一的一餐也只是少許的麥片維持生命…唯一讓我欣慰的是，阿嬤仍舊能夠記得身邊的每一個人，清楚的知道說話的人的名字，也想念著在台灣念書的我…握著阿嬤冰冷的手，我不知道自己能夠為她做些甚麼。第一眼看到阿嬤的我哽咽了許久，淚水被我阻止，不願意被悲傷侵蝕…陪在她身邊，就算不說話也覺得很溫暖。從前的她很嘮叨，現在的她已經不再過問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，她醒著。問她會不會覺得無聊，她說會。問她要不要聽聽歌、看看戲，她說不要。她已經無欲無求，80歲的人生對她來說是不是足夠了？我不敢問。看不見的雙眼伴隨著她大半輩子，從前還能靠著自己的雙手摸索、雙腳前進，如今站不起、坐不住…看著她凹瘦的臉龐，雙眼失明的藍色眼睛…我也只能沉默。
其實，我很害怕。
害怕身邊的任何人離開。
這是我一直掙扎是否應該繼續離鄉背井升學的原因之一。
「樹欲靜而風不止，子欲養而親不在」，爸爸媽媽年紀已經快邁入六旬了。白髮斑駁的樣子讓我在提出想要繼續在台灣升學的意願時，猶豫不決…才回來的第一天，就讓我面對著很多很多的問題。明天，要回老家看婆婆…
雖然家人已經決定支持我繼續升學，但是我的心依舊搖擺不定。很想問問老天：祢把我的命運做了甚麼樣的安排？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